星巴克歷險記

我在星巴克,體驗一種叫做部落客的感覺。這感覺離我有些遙遠,有些艱難,我一度想放棄。但在王者榮耀連不上去的情況下,也只能繼續做這件事。

星巴克歷險記-圖  

首先,開word開出一堆連線與帳戶的問題,10分鐘過去,我終於打開他媽的word。戴上耳機,摩擦手掌,原來這就是部落客的感覺啊!

打了三個字後,部落客感到有點疲憊。他伸伸懶腰,環顧四週,他注意到前方沙發區坐著兩位年輕女性以及一名西裝男。西裝男長的還可以,明顯是名業務,那種油油的業務。

「不知道在談些什麼事?」部落客心理這麼想著,低頭又試了一下王者榮耀,依舊連不上去啊即便如此,部落客還是忙著處理手機上不必要的雜事。但,突然間,他感到空間發生了變化。

怎麼這麼吵?一直有西西縮縮的人聲穿過耳機。抬頭一看,怎麼回事?除了剛剛兩名年輕女子與西裝男之外,眼前瞬間多了一支戰隊啊。

褐髮及肩的女子,穿著紅黑色系的皮衣褲站在正中;一群頂著華麗造型與髮型的男人則散佈左右。此時現場充滿韓團氛圍,大家都潮的很啊。我彷彿置身藝能界的齒輪當中,想到待會或許能參與到一個,比如說海選活動之類,心情不免興奮。

然而,定睛一看,眼前這支團體似乎不屬於流行領域,而比較接近靈的領域。尤其當褐髮女子轉身,顯示他根本是名他媽的男人之後,大家都同意,這是一組八家冏團。

很快的,兩個年輕女子光速開溜了。

八將冏之首叫做「莖哥」。他摸了摸褐髮,坐在西裝男的正對面,小弟們或坐或站,將西裝男團團包圍。莖哥搖曳著褐髮,對西裝男展現強烈的求知慾,提出許多疑問,諸如:「我有對不起你嗎?」及「你要不要給個交代?」等。

眼看現場刀光劍影,一觸即發,搖滾區後方兩名男士,無聲開溜了。

頓時方圓百里僅剩八家冏們、西裝男,以及一名他媽的部落客。部落客心裡十分糾結,他萬分不想面對一場血洗。但他的求知慾並不亞於莖哥,他奮力在廣東話與普通話交雜的情況下了解這件事,他決定看下去。部落客戴著耳機(音樂已關)、眼睛盯著空白的Word檔,秉持著戰地記者的心情,堅守在原地。

一名八家冏朝我大步走來,

「不好意思。」八家冏說道。

「是!我馬上離開!」我忙站起來說。

「莖哥請你過去一下。」

「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啊!」

「抱歉,這是莖哥的吩咐。」

八家冏說道:「不好意思。」

「嗯?」我回過神。

「這張椅子有人坐嗎?」八家冏微笑著說。

「沒有,請請請。」我忙說。

禮貌八家冏拉走椅子,原來是腿痠了啊。

回到現場,莖哥繼續怒斥西裝男,甚至在「莖哥,是我對不起你」這句話之後,引用了知名語錄:「如果說對不起有用,那事情就太簡單了。」局勢越演越烈,隨時有氣爆可能,星巴克員工前來關心,卻遭到無視。部落客的勇氣也在當下耗盡,開始收書包。

就在此時,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。等下,我認識這傢伙。他每天都來這家星巴克,坐在同樣位置,一坐便是整晚,卻從未見他點咖啡,一副奧客行徑。今天,他來到他的位置,就在八家冏隔壁。同樣空手而來,就這麼一屁股坐下,對一片劍拔弩張視而不見。

我不禁佩服起他的從容,原來這便是所謂奧客的堅韌。另外,此舉亦提供了心理上的強力支持。屆時出事了,有個墊背的還是比較安心(因為他離比較近)。我決定打消收書包的念頭,繼續履行戰地記者的職責。

「請問我有沒有把你當自己人?」

「結果你怎麼對我?錢交給你,你搞了什麼?」

「手機不接,信息不回,我難道就找不到你嗎?」

從莖哥的話中,戰地記者漸漸描繪出事情的輪廓,事情是這樣的:

一直以來,莖哥對西裝男視如己出,就像勇度對星爵那樣,一路拉拔長大。前陣子,莖哥想要擴展事業,他將新公司交給西裝男全權處理。

「我的就是你的,明白嗎?嗯?」莖哥拍拍西裝男的肩膀。

「莖哥,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」西裝男感動的說。

新公司的開展並不順利,大小雜事讓西裝男疲於奔命。更糟的是,他迷上了賭。很快地,他便輸光了所有積蓄。然而,就像所有賭徒一樣,西裝男認為,只要給他籌碼,總有一天他會贏回所有。很自然地,他將腦筋動到新公司上,買設備的錢、房租、水電費,全成為他翻本的機會。

最後,他證明了一件事,現實是殘酷的。

「不可能的,他不是這樣的人。」紙是包不住火的,當消息傳到莖哥耳裏時,他仍拒絕相信。但,在八家冏們力勸下,莖哥終於願意正視這件事。站在慘不忍睹的新公司辦公室,莖哥沉聲說道:「把他找出來。」

「來!我現在問你!」一股陌生的聲音響徹雲霄,音量是莖哥的好幾倍。是那個腿痠八家冏!我發現他很可能是該團第二把交椅。

「你把手機開著。」腿痠八家冏指使另一個小八家冏,後者立馬拿出手機,開始錄像。

「來!我現在問你!莖哥給你多少錢?」

」西裝男不知說了什麼,聲音很小。

「你不要跟我說這些,莖哥給你多少錢?」

「好!你房租交了沒?機器買了沒?」

「別跟我說這些,你回答我的問題!」

「好,你身分證在哪裡?」

「身分證不在我身上,我放在公司。」

「口袋掏出來我看,那邊那個也要好,公司是吧?我們現在去拿。」

」聽不清楚,不過估計是「不需要這樣子啊莖哥!」

「現在就走!」腿痠哥一聲令下。眾小弟將西裝男簇擁而起,西裝男雖百般不願,卻也沒什麼反抗。他被八家冏圍在中央,成為一顆核心,一路被押離。

星巴克又恢復往常的寧靜,心中雖然鬆了口氣,卻也有些失落。有一次我在京華城看《告白》,看到正精彩時裝備故障,整個戲院亮起來,大家都不自覺脫口而出:「怎麼這樣就結束了?」就是這種心情。

書包收了收,今天也差不多可以收工了。

「嘿!」一個聲音傳來。我左顧右盼,叫我嗎?

「對,叫你。」誰在叫我?

「我啊,看前面,一點鐘方向。」我往前看,就只有那個奧客。但不對,他離我很遠,而這聲音聽起來就像在我耳邊吹氣一樣啊。

「對啦,就是我,就是奧客在叫你。」奧客低頭滑著手機,聲音卻直接打進我腦裡,這太詭異了!

「你你你,這是什麼狀況?」我說。

「問的好,現在的狀況非常緊急,我沒有時間一一解釋。」奧客維持一樣的動作,滑著手機。腦中的聲音這麼說著。

「但,這,我」我一頭霧水。

「唉,好吧。」聲音說道,「每次都要解釋,不然根本沒有人會動。」

「我很快的講,他們還在磨蹭,我們有一點時間。」聲音說道,「你有見到剛剛那群人嗎?」

我說:「有。」

「這件事跟他們有關,現在狀況很緊急,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你應該知道我不能再犯錯啊,我得先介紹一下我自己。」聲音很混亂的解釋著。

我說:「ㄜ好。」

「你看過一部電影叫做《降魔戰警》嗎?」

我說:「萊恩雷諾斯嗎?看過啊。」

「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說話,看起來好像白癡,用想的我就能收到了啊。」

靠!

「嗯對,用想的就可以了。」

「繼續,」聲音說,「你覺得《降魔戰警》這部電影如何?」

爛到爆啊!

「我早跟他們說了。」聲音說道,「告訴你吧,這電影是宣傳部出資拍的,本來希望將我們宣揚為一個正義聯盟之類,結果他們拍成一部喜劇,嚴格來說也不算喜劇,因為很難笑。不過我很確定整件事是場悲劇。」

什麼你們宣傳部?

「聽到這裡你還不明白嗎?我們就是降魔戰警啊!」

一片寂靜。

「喂!」

喔,你是降魔戰警是吧?

「又來了。你們不要老是在那邊拉扯,我不信啊,證明給我看啊什麼的,我現在透過你的腦子跟你對話,你對事情的接受度難道沒有變高嗎?」

好吧,說的有理。

Good,你算是反應快的,我們可以跳過一大段。總之,剛剛那幫人裡,有我們要逮的東西。」

莖哥嗎?

「莖哥和那群八家冏,他們大難臨頭都不知道。我說的是西裝男,我們稱他『收割者』。他現在是通緝榜第三名,昨天才公布的。」

他是幹什麼的?

「這個問題問的很到位。不過,現在你該動身了。」聲音說。

去哪啊我?

「跟上去啊,目標開始移動了。剩下的邊走邊講,快快快。你現在出門左轉一直走,距離不遠。」

等下,我為什麼要聽你的。

「別等了,你也不用討價還價了。好奇心就是最好的理由,問問你自己吧。我要是自己能去我早去了,這是降魔戰警交給你的任務,你會不幹嗎?」

確實。

出星巴克,左轉,快步走了約500步。八家冏們壓著西裝男,邊走邊動手動腳,推推拉拉。

「現在慢下腳步,跟著就好。」

然後呢?

「繼續走,我抽空跟你講講收割者。

這傢伙專靠吸取人類的靈魂為生,但,又不是想吸就吸。就我的角度來說,這能力相當麻煩,不過他倒是駕輕就熟。

條件是這樣,必須引發同一個人的愛意與恨意,能力才能啟動。你剛剛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嗎?叫莖哥的,就是收割者的主要目標,等下他的靈魂就會被吸乾乾的。」

八家冏呢?

「八家冏就是配菜啊。當收割者開始收割靈魂的時候,進入範圍的靈體都會被捲入。所以他專門找黑道下手,他們每次來整群,剛好吸到飽。」

等下?那我豈不是很危險?

「對!但也很值得。」

值得什麼?我根本不知道要幹嘛啊。

「我會說啊,急什麼?」聲音說道,「前方有一個林子,我猜他會在那邊動手,到時候機會就來了。」

什麼機會?

「逮住他的機會啊。你知道為什麼收割者可以逃逸這麼久嗎?因為他的嗅覺異常靈敏,個人評為靈界第二。吸取靈魂時,是他最弱的時刻,因此,他會在儀式前將嗅覺開到極致,方圓五公里內只要有一點不對勁,他馬上開溜。

你想想看,我們要在吸取靈魂的過程中逮他,又要閃過鼻力全開的時段。你說有多難?」

那怎麼搞?難道要瞬間移動嗎?

「瞬間移動是七龍珠的劇情,根本荒謬,降魔戰警也辦不到。不過,現在有個辦法:上身。ㄜ上你的身。」不然還能上誰?我也大概猜到了。

你說的不會就是乩童那種上身吧?

「是的,就像乩童那樣。」

我需要一直抖嗎?

「又沒有進香團在看,抖什麼抖?」

「上身,是唯一能突破空間限制的方法。跟瞬間移動一樣效果,但需要凡人的身體作媒介。這計畫在理論上完全可行,就是太危險了。剛剛說過,儀式開始時,附近的靈體都會被捲入的。

之前接觸很多人都不適合,直到遇見你。」

為什麼?我有什麼特殊能力嗎?

「不,但你比較帶種。」

莖哥一行人越走越偏僻,這座林子白天有許多人散步運動,而這時間點基本沒人了。我遠遠跟著,沒問題,還是有稀疏幾個路人。我感覺到這群人的氣氛有了變化,西裝男不再是唯唯諾諾的模樣,他沉默著,平靜的深呼吸。而八家冏們雖然還是對著西裝男推推打打,但在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,態度顯得有些猶疑,好像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。

「時間差不多了。」

嘿!我需要做什麼?

「什麼都不用作,我自己會來。但,你需要再靠近一點。」

太靠近會有危險吧?

「但你帶種。」

好吧,我向前走了好幾步,以一棵大榕樹做掩護。環顧四週,沒別人了。

「這個位置很完美,不用動了。你看!西裝男的身體開始變紅了,看到了嗎?」

嗯。

「放心,時機抓準的話,你不會有事。」

來吧。

「眼睛閉上。」

瞬間,我被一片白光壟罩,就像有人拿日光燈直射雙眼一樣。我還是有知覺,但無法控制身體,好像在作那種跟人打架卻使不上力的夢,也好像俗稱的鬼壓床。

不知過了多少,我從草地上坐起身子,手上多了一個垃圾袋?莖哥與八家冏們在地上躺的七橫八豎,不省人事;西裝男則消失了。

結束了嗎?

「是的,幹的漂亮!你我都是。」

他們沒事吧?我手上這包又是什麼?

「他們等下就醒了,不用管。你這包就是我們的傑作囉,收割者已經變成粉末了。」

這粉末要幹嘛?

「沒幹嘛啊,你帶回家作紀念吧。或許可以當貓砂。」

喔。

「嘿,真的多謝。我不知道在星巴克埋伏了多久,今天讓我逮到他,都是托你的福。」

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奧客。

「媽的我們出差費低得離譜,你不知道嗎?」

哈哈哈!

「我大概不用再去當奧客了,不過嘿,我們有緣還會見面的。」

ㄟ,有個問題,這包塑膠袋越來越燙,是正常的嗎?

「燙?不可能啊。他的外觀有變化嗎?」

垃圾袋是半透明的,越來越燙,並泛著微弱的紅光。我告訴奧客這件事。

「天啊!我難道沒有處理乾淨嗎?紅光很不妙,他要出來了啊!」

那你趕快再來上身啊!

「不行,我能量用完了。」

靠!你們降魔戰警到底可不可靠啊?

「現在別吵這個了,他如果逃出來大家都死定了!對,水!收割者最怕的就是水,附近有沒有水溝或是什麼?」

前面有一條小河。

「快去!整包丟進河裡!」

我提著垃圾袋向前奔跑,穿出林子,小河就在前方。河堤一堆散步騎腳踏車的家庭民眾,溫馨,但生死關頭別擋路啊!

「讓開!」我大力撥開眼前的群眾,得到許多白眼,現在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。

到了河邊,此時垃圾袋像火一樣燙,泛著明顯紅光,甚至感到震動。我奮力向前拋,垃圾袋在半空形成一道紅色弧線,墜入河中。當他接觸水面時,發出刺耳的吱吱聲。連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的消逝,我想我徹底的消滅了收割者。

最後,我朝眼前著制服的男人鞠了個躬,說道:「警察大人,以上就是我將垃圾袋丟進河裡的原因,可否於罰單一事多做斟酌,謝謝。」

The 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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