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BA籃球夏日訓練營()

(前情提要:請務必參見CBA籃球夏日訓練營()CBA籃球夏日訓練營(二))


        當我們回到營隊時,氣氛非常不妙,馬上就有人把我們押解到曾志偉那邊,這時候我才發現曾志偉根本不是最大咖的,所以已經沒他的戲份了,最大咖是一個女人,身形削瘦,擁有一張晚娘臉孔和一雙嚴厲的雙眼。她暴怒的說我們破壞了團隊秩序,單獨行動很危險,如果出事誰來負責什麼的,基本上我們只是在離他們不到
100公尺處打籃球,參加籃球營並且打籃球請問會有什麼危險。然後她說她已經通知家長,明天就來把你們接回去,「我不要你們在我的營隊。」似乎說了這句話。

在這霎那,我們好像突然覺得自己錯了。第一,翹頭是很爽,但是翹頭後做的事情太無聊,所以基本上每個人都悔不當初。第二,我們來這裡為了接受職籃球員的訓練,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就要離開了嗎?怎麼說都捨不得啊。於是,有人開始軟化,跟她說我們只是一時衝動,拜託再給年輕人一次機會吧。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會轉變那麼大,但當時我真的打從心裡想要繼續留在消防隊,就差沒當場吟唱消防隊歌以示效忠了。晚娘臉似乎是個面惡心善的女人,既然我們誠意十足,她當場就原諒了我們。

        折騰了一天,來到就寢時間,不過在這之前,還得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(因為晚娘臉通知家長),多少又引來一頓罵。最淒涼的莫過於那群跟我們一起行動的學弟,他們家住桃園,所以他們父母直接殺來中央大學,學弟們就在大家面前被執行家法(只是被狂罵而已,大家不必過度擔心),真他媽悲慘,罵完之後他們父母還對我們說,要多多照顧他們的小孩,殊不知我們就是罪魁禍首。照顧他們?身為學長自然是滿口答應。

        接下來只是睡個覺應該沒什麼好講的,錯了,就偏偏還有事。在我們翹頭的時候,他們已經分配好寢室,所以我們剛歸隊時並沒有房間住,僑了一陣子後,我們被丟在一棟獨立的大樓,所有人都住在同一棟大樓,而我們單獨住在另一棟。這裡所提的「我們」還是不包含大隊長謝肥,他和一群小孩子住。我要再度強調他的高人氣,走在路上,會有迎面而來的小孩子仰頭望著他說:「大隊長你好高喔。」跟他走在一起好像陪皇上出巡一樣,真是件窩囊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寢室其實就是學校宿舍,第一次進入大學宿舍很新鮮,我們立即翻箱倒櫃了一陣,結果還真的翻出一本陳德容的寫真集,沒有露點但還不錯看,被阿扁帶回家了。如果某位中央大學學長,多年前放個暑假回來,珍藏的陳德容寫真集就不翼而飛,有以上這段回憶的人請跟我聯絡,我向你賠不是。除了翻出寫真集之外,不知道誰意外踢倒了地上一個神祕的袋子,結果歹幾大條,竟然有不知名的黃色液體從袋子裡冉冉流出,我不確定那是什麼,但從味道判斷應該是壞掉的起司,我的天啊你們大學生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,怎麼會留下一袋臭酸起司在宿舍,然後人就放暑假了咧。如果某位中央大學學長,曾經食用大量起司並遺留在宿舍,有這段回憶的人請聯絡我,我他媽搥死你。

超濃的臭酸起司味遍佈了整個房間,你知道嗎高中男生出門是不會帶什麼清潔用品的,所以沒有像衛生紙之類的東西,我們只能任由那灘黃色液體留在地板上盡情揮發,就這樣在毒氣室睡一晚,如果世界上存在一個「最臭的就寢場所排行榜」,這間就是冠軍。我一早醒來,發覺鼻子裡裝滿了起司口味的鼻屎,他媽噁到爆。

        隔天上午是相當罕見的「籃球訓練」,照理說,我們應該很重視這個上午,但我現在印象卻非常模糊,正確來說是沒有印象,是哪個球員來訓練我們的?教了些什麼?完全記不起來。最清晰的畫面是小隊輔好像愛上了阿扁,跑過來跟他說「我覺得你好厲害」之類的。以前我們參加「幸福豹」辦的籃球夏令營,那是個單日行程,參加的人不多,但當時教了一個戰術,我們一直用到今天,因為成功率極高我們還將之取名為「屢試不爽戰術」,如果有人在球場上曾經聽到對手說「打個屢試不爽。」那這批人就是我們。相較之下,CBA夏令營可以教到我一點印象也沒有,確實是鳥斃了沒錯。

        下午的大地遊戲在草坪舉行,類似益智問答,要用嘴巴從麵粉堆中咬出答案之類的遊戲,小孩子們跑來跑去好不歡樂,而我們在一棵大榕樹下蹲成一圈討論事情,這個畫面有點像學校的不良少年躲在暗處抽菸。討論內容:唯一期待的籃球訓練鳥到不行,其他時間更是些阿里不達的活動(例:正在進行的大地遊戲),還要抽空去亞哥花園,連睡覺都得睡起司房,看來似乎沒有任何懸念了。Kai說:「閃人吧。」「閃人?」「嗯,閃人。」

嗯,閃人。

        我們進入晚娘臉的辦公室,告訴她待不下去了,讓我們走。晚娘臉有點錯愕,現在這群人昨晚還哭著說要留下來,現在卻一副鐵了心留不住的樣子,不過她留我們下來幹嘛,除了搞砸她的營隊外沒別的功能啊,於是我們簽了一些文件,再次打電話回去給家長後,we are fucking leaving。中間還有一段插曲,現在的「我們」開始包含謝肥了,不過晚娘臉似乎不肯承認這個事實,一度氣急敗壞的叫:「謝XX(謝肥本名),你要去哪裡?」去哪裡?他當然是跟我們一起fucking leaving啊,妳以為他會獨自留下來做完大隊長任期嗎?

        接下來,我們在中央大學閒晃了一陣,花了3600元,以「抵達人生巔峰」這樣的心情前來,結果撐不到兩天就閃人,再想到回去聯考成績單也差不多要收到了,腳步都沉重了起來,最後我們在中央大學的行政大樓前搭上公車,離開這塊傷心地。


        
基本上故事到此結束,不過還有些片段畫面歷歷在目,但是前後順序我無法判斷,所以我隨意編列如下:

        老耿突然罵「他媽的!」然後把營隊送的籃球丟進中央大學的水溝裡,隨著水流漂走了。我明白他的心情,想到來之前是多麼期待,再對比現在好像被遺棄般在路上亂晃,一時氣血攻心才會這樣做,他可能希望大家一起同仇敵愾都把手上的籃球丟掉吧,不過其他人可沒動。

        我們坐在校園內的階梯上等公車,有個年輕工作人員追出來,塞給我們一包糖果說:「這個給你們吃」。我感動得快哭出來,雖然說離開這個營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,老實說繼續留下來更淒慘。但她送我們糖果後,我好像真的覺得我們很可憐,可憐到工作人員都同情我們了。有這段送糖果回憶的人也請跟我聯絡,我要抱著妳大哭一場。

        一群人背著行李走在校園內,天空這時飄起綿綿細雨,我們低著頭繼續走,這畫面真他媽的滄桑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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